“我听我师尊说,戚百里这般修为就算用了什么非常手段破了结界,那锁妖塔的妖兽也是断然不可能任他驱使的。一般妖兽难驯,可他若是有龙族血脉就不一样了,应龙生而为王,自天地初开便是沧海之主。”
“只是后来好像被一个仙人给斩杀了,就留下了一个龙脉,再后来随着和不同种族的结合,龙族的血脉越来越不纯了。”
“所以大家也都以为应龙一族已经灭绝了,结果没想到龙脉在戚百里的身上觉醒了。”
也就是说戚百里的真身不是鲛人,所以说他不单单隐藏了实力,同样也隐藏了真身。
然而无论隐瞒也好背叛也罢,她早就没把戚百里当朋友,她都不在意。
只是有一点
戚百里的真身是应龙,而仙途漫漫里那个妖主的真身也是龙。
但是他并不是在沧海,而是居于北海。
“嫣然师姐,那知道戚百里之前可有在北海居住过”
正在唏嘘妖修没一个好东西的少女听到这话一顿,有些意外地看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
“她生母为蛟龙,正是出自北海,戚百里少年时候一直住在那里,直到化形后才去了沧海。”
是他,真的是他。
原来戚百里就是后来血洗剑宗,屠杀所有剑修的沧海妖王。
那是仙途漫漫里第五卷里,万剑宗被血洗后,宗门大弟子重生了。
他想要报仇,为宗门上下,为无辜惨死的同门。
这样妥妥的男主开头,却没有拥有金手指逆天改命的好运。
他身体残缺,灵根俱损,九死一生得到了与戚百里抗衡的力量,可最后遭到了心爱之人背叛,死在了又一个数九隆冬的夜里。
只不过现在的戚百里还不是妖王,同样的,万剑宗也依然屹立华山之巅。
“师妹你怎么了”
雪嫣然唤了白穗好几次,看她都没反应后慌了,连忙上手拍了下她的脸。
“没事,我就是想事情出神了。”
白穗咽了咽口水,稍微平复了下情绪后拿着灵果咬了一口掩饰。
“还有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少女盯着白穗看了好一会儿,见她除了脸色不大自然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唔,大致上就这么些,再有就是秘境的结界被天雷给破开这件事了。”
“那万剑宗呢”
她刚一开口,觉得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太过突兀。
顿了顿,白穗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说,万剑宗观战的弟子好像距离秘境那里很近,雷落时候有没有受伤”
白穗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次试炼万剑宗的弟子应该也来了,只是来的人太多,她又对各宗各派不怎么熟知,辨认不出来。
所以也不知道碰没碰上。
“你记错了吧,万剑宗的弟子压根就没来观战。”
她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些,想要随便找个话题开始,然后顺着问问万剑宗如今的情况。
可白穗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顺,最后只得继续啃着手中的灵果,心里暗暗想着之后找个机会再去打听打听。
雪嫣然陪着白穗聊了一会儿天,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嘱咐她好好休息,收拾了东西带上门离开了。
身上最疼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本该是最适合睡觉的时候白穗却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
戚百里就是后来六界大名鼎鼎的妖王,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
888,你现在可以解锁到关于戚百里还有万剑宗多少剧情
剧情是需要靠完成任务和进度发展来激活的,白穗知道的也只是之后发生的事情。
如今什么情况,又是什么进展她完全不知道。
和雪嫣然一样。
感觉到了宿主无声的嫌弃和无语后,888沉默了一瞬。
不过有一点可能需要宿主注意下,因为万剑宗那位和其他主角不同,他是重生的。
所以我无法通过时间线推断他是否已经重生了。
白穗心下一惊。
之前时候她想着现在戚百里还不是妖王,以为一切还没发生,却忽略了重生这个可能。
是啊,他还可能已经重生了啊。
本来就睡不着的白穗,因为888这话更睡不着了。
她躺在床上,窗外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在了地平线下,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
看到这里心情跟着突然平静了下来。
白穗眼眸一动。
今夜的月色很美,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还没发生的事浪费时间,她还不如去看看陆九洲醒了没有。
想到这里她忍着疼痛,撑着身子下了床。
雪嫣然告诉了她陆九洲住在哪里,这几日在蓬莱待着她大部分地方也都熟悉,根本不需要人引路。
白穗轻手轻脚推门走了出去,避开了守夜的几个童子,敛了气息来到了那处幽静的竹林。
因为陆九洲伤的很重,需要静养,所以蓬莱主将他安排到了远离主岛些的位置。
这里除了日常来换药的童子还有医修,少有人来,很是僻静。
月下竹林,风吹叶动。
浅淡的柔光落在那处庭院,穿过走廊长道缓缓移动在了窗边。
要是换作以往时候,白穗可能刚落脚陆九洲就发现了。
然而四周静谧无声,她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眼眶有些热,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头的情绪。
循着青年微弱的气息走了过去。
白穗轻轻推开了门,后面的月光便溜进了屋子,将一切晦暗照得皎洁。
几乎推门的瞬间,她便嗅到了一股药草的味道,夹杂着青年独有的沉香气息。
像一柱燃不尽的安神香在夜里流淌。
陆九洲躺在床上,呼吸清浅绵长,月光温柔抚摸着他的轮廓。
那张俊美的面容苍白如纸,眼尾下有一道浅淡,未愈合的伤痕。
那是被魔气所伤,药物不能愈合,只能靠自身慢慢恢复。
她走到他床边位置坐下。
明明有些闷热的夜晚,他的额头和鼻尖也因为疼痛而沁了一层冷汗。
白穗鼻子一酸,伸手拿衣袖给他擦拭着汗珠。
擦拭干净后又将他紧皱着的眉头一点一点施展开来,而后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他。
从他漂亮的眉眼,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
再到他那没有血色的薄唇。
白穗将因为濡湿而粘在他面颊的头发别在耳后,刚准备收回手的时候留意到了那盖得严严实实的被褥上。
刹那之间,她不可避免想起了傍晚雪嫣然说的话。
白穗眼眸闪了闪。
她手从陆九洲的面颊拿开,拽住了被褥的一角,而后轻轻掀开。
陆九洲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内衫,即使隔着衣料那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依旧清晰可见。
然而她并没有多看,犹豫了下,她将青年的衣衫褪去。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白穗还是被那累累的伤痕给吓到了。
他胸膛位置,腰腹侧边,被纱布包扎得严实,却还是能看到沁出的殷红血迹。
可见其伤深可见骨。
不单单是因为魔气侵蚀而缓慢愈合的地方,陆九洲常年历练,九死一生。
全身上下都是深浅不一的伤痕,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身上就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白穗紧紧咬着嘴唇,眼眶红得厉害。
在帮他重新穿好衣服盖好被子之后,那眼泪再忍不住“嘀嗒”一声砸在了他的脸上。
怕自己哭的声音太大,白穗红着眼将头埋在了被褥里。
上面药草的味道混着陆九洲的气息,让她鼻子更加酸涩。
眼泪更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往下掉,浸湿了被褥一片。
“混蛋,王八蛋”
她恨恨咬着牙,死死攥着衣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咒骂道。
夜里很静,月光也轻。
少女的哭声压抑又细碎,浅淡的清甜赢绕在陆九洲的鼻翼之间。
白穗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咒骂了多久,等到她哭累了人也睡了过去。
在她前脚刚闭眼,一直昏迷不醒的青年眼睫微动。
视线落在了她泪水未干的脸上。
陆九洲指尖微动,抬起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湿润。
光影之间看不清他的眉眼。
在他准备起身把白穗抱到床上的时候,一直安静熟睡的少女突然挥舞着拳头大声咒骂了起来。
“你个崽种老子早晚把你给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那拳头挥得猝不及防,砸在了陆九洲胸口。
他疼得闷哼了一声,要不是手撑着床,可能他已经被锤倒了。
陆九洲刚缓过来,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少女这时候突然在睡梦里泫然啜泣了起来。
“个挨千刀的,欺负我师兄呜呜师兄不疼,给师兄吹吹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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