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分、身？」女娲略一看就发现叶水寒如今其实是一只妖怪身体：「本体在魔罗天内淬炼，神魂在外修行？」

「是的。」叶水寒点点头，虽然当时发生的一切他都不太清楚，但绾绾将他放入一个黑湖中，天星银枪被弑神枪熏陶淬炼，后来将事情都告诉了叶水寒。

女娲略一沉吟，当年魔祖似乎也是用这种办法修行，眼前这叶水寒……也许来历复杂，既然魔祖同意他出入魔罗天，那她就没有立场阻拦。

至於太清和玉清他们……想起老子和元始，女娲心中就冷笑，盘古后裔又如何，出身无法相比，她自然要后天努力。

魔祖也不是从开始就是创始之祖，他也是经过一步步谋算，最终逍遥於万世法则之外。

想到这里，女娲淡淡道：「小师妹在无量宫大战时，被我手下的寒天击败。」

叶水寒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寒天实力不错，剑法精妙，还掌握着一定程度的返魂术，小师妹就是中了寒天的返魂术，才分成了两个人。」女娲叹了口气：「小师妹似乎轮回了很多次，这一世名为步绾纱的小师妹还在魔界，但在仙界也有一个小师妹，算是上一世的她吧。」

「她自称天机，有时候记忆会混乱，实力嘛，有点弱，不过玄仙后期。」女娲道：「如今她就在北俱芦洲，所有圣人都在盯着她，看看谁会出现在她身边。」

叶水寒顿时觉得牙疼。

女娲道：「你想带走天机吗？」

叶水寒肯定的道：「是的，因为如果天机不回魔界和绾绾合二为一，绾绾是没办法进阶的。」

女娲叹了口气：「那你自己谋算吧，让我看看你能做到那一地步。」

叶水寒心中松了口气：「多谢圣人垂怜。」

女娲摇摇头：「我并非可怜你，而是想要知道你最后会走到哪一步。」

叶水寒忍不住道：「赎晚辈多嘴，既然如此前辈们为什么不想办法让天机觉醒？天机也算是绾绾的一部分，其实从魔界将绾绾带过来也是一种方法。」

这个问题他必须问清楚，否则他很可能会做无用功。

「没有用。」女娲淡淡道：「我们都已经见过天机了，但我们任何一个人，特指实力高过天机超过一个等阶的任何修士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标记，也无法以她进行占卜，更不能试图引导她或者封印她某些记忆和想法。」

「她拥有魔祖和道祖的力量，万法不沾。」

叶水寒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不管天机做什么都将处於她自身意志，对吗？」

女娲终於露出了一丝笑容：「竖子可教。」

她一挥手，四周荡起淡淡霞光，下一秒大殿内的压力就消失了，帘幕后的身影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女娲走了。

叶水寒怔了半晌，他出了口气，他瘫软在地，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回过神。

这可真是一个切切实实的下马威吧。

叶水寒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袖袍，重新将自己的仪容打理一番，然后恭恭敬敬的鞠躬，后退三步离开大殿。

大殿外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在，叶水寒顺着回廊朝外走，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脑海中乱七八糟什么想法都有，此刻也不得上会被女娲圣人知道了，他现在只头疼一件事。

如何安全的将天机从地仙界偷渡到魔界？

就在他即将踏出圣人道场时，叶水寒脑海中冷不丁产生了个想法。

如果他没办法让天机去魔界，那何不让天机自己去？既然任何圣人都不能对天机产生引导和暗示，只要天机自己坚定信念，就能让她去魔界了。

那问题来了，如何让她去魔界？

叶水寒一边走一边思考，想要让一个人不惜一切做什么，必须有个合理的理由。

他需要情报，需要关於天机的情报才好制定计划。

离开了女娲道场，叶水寒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曹伟给的玉牌，找到了万剑联盟的接引处地址。

万剑联盟的接引处是一个铸造工坊，接待他的人是一个中年人，他露着上身，肌肉结实健壮，出来见叶水寒时手上还扛着硕大的铁锤，说话声音洪亮，张口甚至有火星冒出来。

「你就是寒水？」

那大汉指着自己道：「老子木锤，你小子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