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痛之后他还在熟睡,医生在门外对着莉莉和布莱克说道:「魁地奇球员发生这种情况并不鲜见,而且他只是中了一个昏迷咒,但是……」
莉莉耳朵轰鸣着,手不由地紧紧拥住了怀中的婴儿,依稀听到医生说:「很不巧,波特先生伤到了韧带。虽然魁地奇并不需要剧烈的腿部运动,但是对於一个追求速度和技巧的找球手来说,腿上不能使劲意味着他不能完美地控制扫帚,也会影响到扫帚对於主人意图的感知。他也许不再适合找球手的职位,或许他可以试试别的……」
这种安慰实在太过於差强人意,莉莉几乎要站不住,找球手是詹姆斯最引以为傲地发挥出他所有天赋的职业,事实上他也成功地站上了巅峰,可是这样的结果实在太残酷了。
「不是有魔药吗?魔药,能够让肌肉癒合,还有那什么韧带恢复如初的魔药……」布莱克突然对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兴奋起来。
那医生皱着眉,心想这人在霍格沃兹没有好好读书吗:「没有这样的魔药,如果什么病症都能治好,那巫师就不用面对死亡了。」
「病人很快就会醒,你们到时候记得来叫我。」医生说完就转身走了。
且不说詹姆斯·波特醒来是什么情况,但是食死徒和凤凰社间的战争大幕已经拉开,第二天,所有的报纸杂志上都是两方互相指责的口嘴仗。
凤凰社指责以布莱克家为代表的、拥护黑魔王的纯血家族,意图以伤害格兰芬多着名球星詹姆斯·波特为事因,掀起魔法界大战。
食死徒则还击说凤凰社将詹姆斯·波特的意外受伤毫无根据地栽赃在自己身上,企图玩弄舆论、混淆视听,博取大众同情。
然而,布莱克和自己本家发生的那幕被丽塔·斯基特添油加醋地写成了报道,还佐以大幅照片,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擅自闯入对方包厢、只凭揣测指责别人的样子。这是他继婚约事件后不足半年又一次见报,依然不是什么好事,更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詹姆斯·波特在住院中也不得平静,只是在门口蹲守的记者们常常会被病房里扔出的花瓶和拖鞋袭击,於是这些小报言之凿凿地猜测这位明星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邓布利多运用了最大的才智和对方玩起了文字游戏和舆论手段,虽然形势始终没能对凤凰社更有利,却也没有朝伏地魔一边倒。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消息了,但他面对着那些年轻的却涉世未深的脸,却不由感叹战争虽然残酷,却何尝不能使人成长。
抑或是,这些格兰芬多的年轻人能像卢平一样,在做事前稍稍冷静地想一想,也会对凤凰社带来莫大的益处。可这只是一种无意义的假设,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特点,卢平只有一个,而这样的卢平也是因为身为狼人的坎坷经历而锻造出来的。
可真正能让邓布利多放心信任的,也只有他一个。
他下了决心要将卢平纳入自己的学校里,以便更好地培养和保护凤凰社的有生力量。
「卢平,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不出意外的话,下个学年会空缺。」邓布利多彷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伍德豪斯教授从天文塔的阶梯上滚了下去,估计要在圣芒戈躺上半年,我上次去看他,他全身还包着绷带。」
爱丽丝的声音细细的,十分轻柔:「可是这个职位不怎么安全。」
隆巴顿夫妇对卢平投去担心的目光,一直没有做声的布莱克却说道:「卢平是很勇敢的。」
邓布利多点点头,满意地看到卢平没有拒绝,实际卢平正为「勇敢」二字而怔忪。如果他真的「勇敢」,又怎么会在四个月前,在成为狼人后第一次没有在月圆变身,而是躺在床上无力地发着低烧的时候保持了沉默呢?
他不敢问索菲亚,却一直在享受着这无比美妙的生病的感觉。他不用再经受骨骼被拉长数倍的剧痛,不用承受皮肉被撑开长出粗硬毛发的惨状,也不用在变身后发现自己赤身露体地躺在野外,在之后的几天里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是想做个人而已,卢平暗暗骂自己「懦夫」。
梅林很快给了他一个真正做懦夫的机会。
索菲亚手里魔药的来路只有一个,而在二月的时候,当她没有给自己及时服药之后,卢平就对自己说:来了。
他等着斯内普,等着他提出自己的条件,魔药的来路根本毋庸置疑。
他却没想到自己坐在Ms. Panse包厢里等着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她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身形,已经隆起的肚腹比索菲亚的小上许多,身姿依然优美异常,不算丰腴,但自有莹润的美感。
「真没想到,」卢平不由冷笑:「我们幸运的魔药大师知道他家里的女人背着他做这种事吗?」
「那你呢?」博尔齐娅毫不示弱:「你看到我这样意外,是因为你连问一问索菲亚魔药从哪里来的勇气都没有吗?
卢平粗粗地喘了一口气,没有言语,琥珀色的透着危险神彩的眼珠狠狠地打量面前的人:「斯内普太太,我真是小瞧了你,你在学校里演戏演得很累吧。」
「那只能说你不够聪明。」博尔齐娅冷笑:「少说废话,你不会以为千金也难买到的狼毒药剂是免费的吧,你可是已经享用了半打。」
卢平涨红了脸,恶声恶气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对索菲亚承诺过,不会为难你们。」博尔齐娅的语气缓缓的,带着点坏心眼的诱惑:「是邓布利多校长室里的一样东西,不怎么重要,而且在我完事后你可以立刻还回去,对我们的DADA教授来说一定一点都不困难。」
卢平不敢放松警惕,听到校长室这个词让他如临大敌:「到底是什么?」
「分院帽。」
卢平突然诡异地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想就这么容易地答应,他还要为难一下面前的女人,让她不敢在以后继续有恃无恐。
他才张开口,就被隔壁的尖叫打断了。
卢平正打算置若罔闻继续和对方的谈判,博尔齐娅已经重新罩上外袍皱着眉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竟然完全不给他开口的余地,卢平又羞又恨,只能跟着出去,外边乱糟糟的,客人们正惊慌失措地夺路而逃,服务生们勉强维持着餐厅内的秩序。
隔壁包厢的门大开着,里边坐着卢平认识但不熟识的一家人,布莱克的一家人和姻亲。
他们应该正在举行家庭聚会,菜刚刚端上来,银器下的炉火还红彤彤的尚未熄灭。
可是有人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了,贝拉正大声咒骂着凤凰社,沃尔布加像喝了狂躁魔药一样趴在丈夫身上大哭大叫,其余人皆是被震惊到死一样的沉默。
沃尔布加抱着的丈夫,奥赖恩·布莱克,趴在桌子上,整个脸浸在才上桌的奶油海鲜汤里毫无声息,奶白色的汤渐渐飘起红丝,最后变成了一盘血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和有关部门打交道,这种交道很不好打,非常累,几乎没有时间滚上来看看……
努力完结ing……
26号前更新会变多,要是看到1万一章也不要惊讶,遁走……